时光网特稿《消失的她》上映5日后,猫眼将影片预测票房上调至33亿元,当时观众们觉得猫眼“疯”了。
目前《消失的她》已公映22天,影片收获内地票房已超过33亿。影片近日开始在北美、澳新开启扩映,也让这把火燃到了海外。
影片宣传期间,时光网与本片导演之一——刘翔导演进行了深度访谈。他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和监制陈思诚认识的过程,最开始如何接触到《消失的她》这个项目,分享了影片中最难拍摄的李木子水下片段更多细节,以及为朱一龙饰演的角色“何非”,提供了大量未放在最终成片中的人物故事背景信息。
Mtime:请问刘翔导演是怎么开始接触到自己第一个项目《不速来客》的?
刘翔:我之前一直做摄影师,还挺喜欢做摄影的感觉,没怎么想过做导演的事。后来机缘巧合,我朋友张龙写了一个剧本给我,就是《不速来客》的故事。然后我就觉得挺有意思,就试着开始改剧本,写了一年多,差不多19年7月写完,试着找找投资,结果没想到,就特别快,差不多9月就开始筹备勘景了, 10月建组,12月就拍了,当时是20年1月,拍了20多天,第一次做导演就这么做上了,纯粹运气好吧。
Mtime:那又是怎么开始接触《消失的她》的?
刘翔:《不速来客》在上映之前会有看片,有一次陈思诚导演来看了,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他,他跟我一块看的,那会儿最后的特效还没做完,我还挺紧张的。但是他还挺喜欢那些设置的幽默桥段,笑好多次。看完片以后我们也有进行一些交流,他说他挺喜欢的,问了我一些情况,再后来基本上他有什么项目也都会跟我说一下,看看感不感兴趣,或者说有什么想法可以聊一聊。
《不速来客》2021年10月份上映没多久,陈思诚导演《消失的她》这个剧本就写好了,就给我看,我看了一下觉得挺好的,他说你来做导演,我内心的想法是我行吗?当然肯定得说行,那么好的机会。然后也很快,当年12月就开机了。
Mtime:您当初拍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《消失的她》会有今天这样的票房表现?
刘翔:没有,首先从我的角度上来讲,电影票房对我一直就是个谜。也没搞过这些制片发行层面的工作,我自己单纯对写剧本、拍摄方面的事情感兴趣更多一些。所以其实不太好说,哪个片子票房好或者不好,是不是理想,也没太关注票房。但我当时觉得商业成就上,陈思诚导演一直都很成功,那至少我希望票房起码别低于他的平均值,是最理想的,投资、支持都那么多,最后成绩还拉后腿就不太好了。
Mtime:有想过这个片子在普通观众里,会像现在这么受欢迎吗?基本上打开各种软件,大家都在讨论。
刘翔:那更没有了,人是很难想象你没有见过的东西的,对吧?你跟以前的人说iPhone手机,他也想象不出来。大家说“大受欢迎”,4个字的字面我都能理解,但其实它具体是什么程度我就想象不到了。当然我现在也不太知道,因为我没有什么直观的体验,我也没有那些社交软件什么的。但是,一部片子从投资人包括监制,到整个剧组都付出了很多辛苦,能有好的成绩,我还是很开心,也十分感激。
Mtime:您觉得这个片子的爆火对您自己有什么改变吗?
刘翔:目前没有感到什么特别多的改变,但会觉得如果说起码以后,未来我的一些合作伙伴们,大家会更有信心一点,好的机会更多一点,那就最好了。
Mtime:有很多网友对这个片子,比如悬疑片的剧情会有一些思考或有质疑,说某一处不合理或不对,您会怎么回应?
刘翔:在我看来有质疑反而是好事。首先感谢观众确实喜欢这个电影,看进去了,看得特别仔细,有的时候可能不感兴趣的电影,大家可能就不会看那么细,或者说不会那么在意,有质疑说明观众投入了感情,所以才能注意这些细节,有人注意到这些当然是最好的。其次就是叙事的时候,最后呈现出来的片子,会有一些地方做的没有那么细,或者说有一些重点没有突出,有的情感可能一带而过。
大家会觉得不太合适,可能以后技术上有一些问题尽量还是会去解决。从我的角度上讲,青年导演自我认知,是我们的技术没有那么成熟,哪怕有陈思诚监制指导,但还是出会显得讲故事这个东西不那么熟练。如果说大家有不满意的地方,我就承认接受这件事,希望下次能做的更好一些,至少进步一些吧。
Mtime:在拍摄的过程中,您觉得最难的一场戏是什么?
刘翔:最难的是李木子那场戏,在水下,那场戏是拍了挺久的。其实是一个水下棚,不是那种专门影视的水下棚,因为笼子特别大,我们国内还没有那么大场景的水下棚,一般都是单人的或双人的,其他东西都会去做一小部分背景。当时是海南万宁有一个新开的水族馆,海豚池子还没开放,因为海豚还没到,可能在路上(现在海豚已经到了!)。我们就先用,因为涂料跟影视的蓝色背景是比较接近的。
用水池当摄影棚,问题主要是打光,因为是池子,水池是露天的,阳光会移动,包括天气这些没办法控制,所以只能晚上拍,所有的水下夜戏都是晚上拍的。太阳下山,就开始架灯开始拍,等到天亮太阳一出来就结束,这样大概拍了10天左右。当时是冬天,大概每天能拍个8、9个小时。拍了挺久的,因为水下特别费劲。水下摄影机是不能固定的,然后演员也是很难控制自己的位置,在水里一直会漂着。
然后还有灯光,灯光我在岸上可以做一些,但是等到水下的时候,就需要有人拿着灯在水下。还有技术上的话,电池用不久,如果防水有问题,灯也会出问题,这些特别消耗时间。以及还有沟通,水下人听不到水上的声音,他们有一个扩音器,原理有点像咱们骨传感的耳机,能传导声音。演员在水下也说不了话,只能摄影师把镜头给过去,对方做一个手势:我知道了、我明白了、行、ok、有问题、没问题……特别花时间。
Mtime:原来拍一个镜头要这么久,大概是在多少米的深度在拍这段戏?
刘翔:大概4米。一般咱们看水下戏就是1.5米到头了差不多,实很多时候是贴着水面大概差个50公分这样。因为一般人没有专业训练,很难到那么深,这个戏好处就是朱一龙喜欢潜水,经验比较丰富,倪妮他们都比较熟练,李木子的演员黄子琪没那么熟练,但是之前训练了一段时间,技术上一般的潜水都没有问题,但是对4米深还是有难度的。
首先水压太大,然后你基本上是丧失五感了,听不见看不远,鼻子也不能用,只能用嘴呼吸,你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,除了气泡声一片寂静,那种恐惧的感觉影响挺大的,其实特别难。李木子在笼子里的那场戏,眼睛睁开一直没有保护,挺刺疼的。再加上人在水下本能地是不愿意摘掉呼吸器的,那个水压确实让人很难憋太久,那真是挺让人害怕的一个场景。
Mtime:那朱一龙呢?
刘翔:水下拍摄部分,朱一龙就轻松又熟练,不光是表演熟练,潜水的整个技术也熟练,包括有一些位置他自己控制得也很好。
Mtime:想听一下您和几位主演之间还有什么更有意思的故事。
刘翔:我印象最深的是拍朱一龙的部分,拍了何非的过去,在当潜水教练之前的经历——他在做教练之前,没有一技之长,进城打工的一些人生小片段。先拍了他刚来大城市,在街头吃饭的一个镜头。本来剧本有一场公交车上的戏,后来拿掉了。拍完本来应该收工了,朱一龙想了想就说,哎,还有时间,要不我们就把这场也拍了吧!
想想确实是,那时快杀青了有点累,但是也挺想玩一玩的。我们就临时又把那个公交车上的戏拍了,当时车上好多乘客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在拍电影,朱一龙还给一个老奶奶让了座,他对于角色的认识和细节的处理是非常厉害的。
Mtime:您接下来有什么新项目可以分享吗?
刘翔:后面我想做科幻类型的片子。
Mtime:还会再选择和陈思诚导演或者和他们公司有更多的合作吗?
刘翔:肯定会吧,但不确定是不是下一部,希望后边也有机会,这次《消失的她》整个做下来,学到很多东西。监制应该也会看具体的项目,风格合不合适我们发挥什么的。
Mtime:《消失的她》大火,有没有给您带来更多的工作机会?
刘翔: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后面可能会有吧。
记者/编辑:甄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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